藤椒牛肉面辣么?
在餐馆吃饭。坐定了,要了菜单,一看菜单,上面写道:藤椒牛肉面28元。我点菜有个习惯,平时喜欢吃什么,就在菜单上划个叉。但看到这个面,我还是点上了。因为在我的印象中,藤椒牛肉很好吃,至少比素面条强。而且,藤椒面能当饭和当菜吃,面也可以,汤也可以。
面来了。在面上铺着一层芝麻,撒着葱花,盛在细长的白碗里。面很筋道,调味经过煎炸,已经熟化,一烫即熟。吃了一口,面条烫嘴,香味却在嘴里散不开。于是,嘴里衔着调羹,一边吹,一边咬,最后,竟然吃了大半碗。
饭后,坐在对面的妻,看着我的样子,说:“你不是很挑食吗?今天咋啦?”
“哎呀!”我吸着面条,嘟囔说,“好吃啊!”
她瞪了我一眼,说:“好吃?好吃你也不要经常吃,那玩意叫什么?藤椒牛肉面。你是‘藤椒’?”
晚上回家,又想了想白天吃的藤椒牛肉面,总感觉那藤椒就像是被花椒麻倒了一样。
说到花椒,它和鸡、鸭、鱼、猪腿等一起炖,是重庆人特别喜欢的一种吃法。小时候生活在山城,常听大人们说,某家的男人酒吃得多,结果饭没吃饱,就把家里的鸡呀鸭呀炖了,和花椒一起炖,吃的时候蘸蒜泥,那都是富人家才有的事。
到了暑假,我就喜欢到乡下的外婆家去玩。他们经常蒸蛋吃。做法是:把蛋打进碗,捣碎,然后,掺些许盐和花椒面,一起搅拌均匀,加水,放笼上蒸熟。吃到嘴,咸鲜中有一股淡淡的花椒清香。那种感觉,至今仍令我难忘。
再后来,在吃的方面,我已经到了无麻不止的地步。只要是带点辣的,带点儿麻的,我的口水就止不住。
中学时,班上有一个四川同学。我听他的方言,把花椒读成“椒麻”。有一次,他回四川,从家乡带回一袋子花椒,请同学们吃。他给大家分花椒时,特别强调,这花椒很麻,请吃的时候小心点。但还是有许多人,因为吃得太快,被花椒里面的麻味呛得直咧嘴。
如今的时代,到处都是快餐文化。但吃,作为每个人每天都要进行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,还是应该慢工细活才好。吃麻味的食物,最忌讳囫囵吞枣。不咀嚼,就吞到胃里,胃一时无法消化。
最好的办法,是把食物碾碎,做成饼,或摊平了,让它自己在嘴里慢慢化开。
当然,如果能像品尝美酒一样,品出麻的味道,那才是更高境界。